东北女孩的声音逆袭:靠说段子成为最具商业价值主播
截至2021年,主播佳期的节目总收听量已超过16亿——这一数字,是佳期故乡人口的230多倍。
借由音频这片蓝海,佳期从黑龙江七台河到上海,踏上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航向。
而她纵身喜马拉雅的九年,也是喜马拉雅高速发展的重要时期,在这个东北女孩闯入都市的个人史里,我们能看到一个成长型平台与个体的共同成长。
八年间,佳期与平台在商业化上的探索,也是众多主播在喜马拉雅实现商业化的故事缩影。
佳期|喜马主播
《非常溜佳期》|代表节目
上海|生活城市
搞笑、活泼、可爱|节目特点
01:2800公里外的电话
上海与黑龙江七台河市的距离不只是2800公里的物理距离。前者常住人口2487万,是国内无可争议的超大城市,后者常住人口68万,是典型的煤炭资源型城市。
无论离家多久,佳期仍保持着东北人特有的习惯——一到家就提溜着小澡框到洗浴城,在潮湿氤氲的水汽里洗刷疲惫,重获新生。
2013年以前,她因循着一个普通小镇女孩的成长路径,在哈尔滨一所金融类本科学校毕业后,回到家乡先后成为汽车销售员与电视台临时工。
打游戏,是佳期自大学就有的爱好。开着耳麦连线时,朋友们都喜欢听她唱歌讲段子。2013年,为了让朋友们可以听到讲段子的录音,佳期把这些声音片段放到了喜马拉雅。
不久后,她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我们一直在找你,你的段子很有意思,我们这边有档娱乐节目,你要不要来试下?”
2013年12月19日,佳期在《糗事播报》的第一期节目正式上线。如潮的好评令她意外,也让她进入一种了时空交错的双重生活。白天,她是在小城为市民帮办急难烦事的民生记者,夜晚,她是喜马拉雅段子不断的娱乐主播。
每期20分钟节目的6000字文稿让她无措,因为太紧张,她说话如讲快板般急促。
向她致电的喜马拉雅工作人员为她明晰了活泼可爱傻二妞的人设形象,协助她学习梳理、改编、串联各类热点与段子,并瞄准不同年龄段编制了一套完整的人物图谱。
这套人物图谱包涵生活的喜怒哀乐,构成一个微型的小社会,既包括“钢铁直男”主播好友小黑、扮演领导形象“怪蜀黍”的喜马工作人员,也有典型东北老太太式的妈妈、儒雅怕老婆的爸爸与已生育子女的哥嫂。
主播与喜马工作人员保持着频密的互动。即使夜里两三点产生了有趣的想法,也会立即拉群开聊。
2014年,随着喜马拉雅用户量的攀升,在线音频逐渐渗透人们的生活。佳期兼职的主播收入很快超过了正式工作。
一年后,佳期第一次到上海。好友小黑开着一辆小车带她去了外滩,看了东方明珠。她将脖子伸出窗外,用力感受着大都市的车水马龙与霓虹灯光。
几个月后,佳期带着她的行囊,完成了这段2800公里的迁徙,成为喜马拉雅的签约主播。
她说,最终让她做出决定的并非不菲的待遇,而是一个可期的未来,与懂她、支持她、同她并肩作战的伙伴们。
02:成为最具商业价值主播
在上海的第七年,佳期依然在租房。只是租房的地点从远郊变为了地铁口附近,由千余元的多人合租转向数千元的单人整租。
作为已年入不菲的喜马拉雅头部主播,她当然可以拥有更优渥的生活。但她习惯了节约,习惯了把最好的都留给家里,她忘不了独力养家的父亲为了贴补家用,在驾校兼职晒得黢黑的样子。
刚到上海时,她租在一个拆迁工地边的10平米房子里,听不懂当地方言,总是很想家。她把时间都交付给了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假期。
在初创期仅有百余人的喜马拉雅,她每天都带着一种新鲜感,看着同事们踩着大拖鞋、穿着大汗衫,为一个个好的内容或创意激烈交谈、兴奋不已。
在《糗事播报》之外,佳期有了自己的娱乐节目《非常溜佳期》,粉丝从数万向数十万激增。
《非常溜佳期》
2014年,她接到了第一个广告,她以软植入的形式,在节目里邀请听众去游戏里找她,没想到,后来因为人数众多,她和粉丝在游戏里还组成了一个帮派。
此后,依托超大的收听与粉丝量,她的商务项目不断增多,合作类型从口播扩展至广告冠名、内容植入、定制节目以及线下活动,合作品牌从网络游戏扩宽至大众、欧莱雅、京东、中国移动、可口可乐、OPPO手机等各知名品牌不同品类。
所有广告品牌资源都来自喜马拉雅,并有专人配合佳期进行商业策划、沟通对接、流程把控与推广分发。与此同时,她感受着喜马拉雅的急速发展——乘地铁时,她发现喜马的广告遍布车厢,看电视时,她看到喜马冠名着央视的口碑节目,在办公室时,她与越来越多朝气蓬勃的新人相遇。
因为与郎酒的商务合作,佳期得以带着线上数十万名观众,亲身与“胜利女神”郎平对话。因为信任,凯迪拉克对她提出的广告需求仅一句话——围绕品牌slogan即可,节目形式、话题主题、内容结构均不作限制。
2017年,佳期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建立了包含编辑、运营、后期的内容团队。虽然仍是娱乐搞笑节目,但她的形象定位已从一个职场萌新变为职业女性,她在单纯搞笑的节目内容里不断注入着自己观察社会的视角与观点。
2019年,佳期的粉丝量跨越百万大关,喜马拉雅的主播数量也在不断攀升,不只各行各业的普通人相继涌入,明星大咖也入局其中。
享受着平台红利时,佳期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尝试有声书的录制,开辟了《人间观察局》《职场观察局》系列播客节目,不断精良《非常溜佳期》的内容制作。
收获的果实是丰厚的。《非常溜佳期》已累计播放13.1亿次,《人间观察局》《职场观察局》多次蝉联新品榜第一,有声剧《小妖不上天》播放量超2.8亿,她的节目总收听量已超过16亿,佳期也连续四年入选喜马拉雅最具商业价值主播。
03:最冷的冬天
2020年12月31日凌晨,黑龙江七台河市的街头。一个女孩焦急地打车,无果。最后,她痛哭起来。
这将成为佳期永远难忘的跨年夜。
数天前,她正在深圳出差,得知母亲患了肺炎。她依原计划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未料想这种叫作间质性肺炎的疾病,在短短时间内让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
归家的当晚,她和母亲约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医院陪护母亲。可在当晚一点半,她接到了医生的电话,宣告母亲的生命已进入生命倒计时。
那一晚,佳期赶在母亲弥留之际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当她握着母亲的手说“妈妈,我来了”时,母亲的目光逐渐失焦。
次日,困厄进一步逼近。驾车前往殡仪馆的路上,恍惚的佳期发生三车相撞,车里包括父亲在内的四位亲友均遭受重创,身负重伤。
佳期在医院看着每个亲友得到救治后,才让医生为自己的右臂打上了绷带。
等待核酸结果住院的四小时里,她坐到了电脑前——还有两期已敲定上线时间的节目尚未录制。
“这两期是客户合作的节目,团队的小伙伴前后准备了大半个月,花费了很多心血。大家都很同情我的遭遇,一直安慰我为我争取时间,可是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悲伤让所有人的努力都打水漂呢。”佳期说。
在那期早已确定文本的节目里,妈妈仍作为重要角色出现在节目的内容之中。录制中,佳期不得不一次次中断录音,擦干眼泪平复很久再继续进行。
在一个接一个搞笑段子的尾声,佳期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对不起大家,我冻感冒了。东北太冷了...这真是我度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天。”
距离失去至亲已过去一年,曾经“没心没肺”的佳期在失去中成长了许多,工作之余,会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距离佳期在喜马拉雅的第一次发声,也过去了九年。佳期说,自己是咸鱼翻身的典范,而翻身的根本在于身处于喜马拉雅这片干净的大海——只要你足够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主播问答
问:是什么促使你建立了一套完整的人物关系图谱?
佳期:最初,我们是在主播间隔空联动,让自身的人设更丰满。后来,我和喜马工作人员不断完善人物图谱,让各个年龄段的人都能在其中有共鸣。随着我的不断成长,有加入助手的角色,还给哥哥嫂子艺术加工了二胎(笑)。也有失败的尝试,放入过一个爱读书的男神同事形象,结果听众们不太感冒,我们才逐渐意识到,听众不喜欢脸谱化的人物形象,有小瑕疵、小缺点的反而真实可爱
问:很多喜剧创作者常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始故事,但实际上他们的朋友正越来越少。以你目前高速的工作节奏,如何保持对普通打工人生活的观察与思考,怎样让段子更接近生活?
佳期:我现在依然是租房子、吃外卖、抗拒出差的普通人。此外,我跟我的听众粉丝都是打成一片的,他们会跟我聊很多生活中的事,这些都是很丰富的素材。平常和朋友吃火锅,如果有好玩的段子,我都会马上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来。
问:《非常溜佳期》专辑介绍里有一句话是“一档有思想的脱口秀节目”,对有思想这点你怎么理解?你追求深刻吗?它是否与娱乐相悖?
佳期:声音是有温度的,段子里也有思考和情绪,我们自嘲自黑不是为了更丧,而是为了让大家卸下包袱,继续前行。我的每期节目偶有留言互动,这个时候我会很明确的摆出观点,希望尽可能传达正确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