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父亲》连载之第1集
小说《父亲》连载之第1集
文/肥猪满圈
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北京作家编剧肥猪满圈，这是我不久前创作的小说《父亲》的 第一季。之前《父亲》在我的第四公众号连载，但是公众号不幸夭折，导致连载中断。今新号运营，先把已经写完的15集发上来。15集发完之后，再发新的。尽快，把此小说全部连载完成再续新篇！
作者肥猪满圈
作者肥猪满圈
正文：
每天睡觉前，一闭眼，准得想几十秒父亲。包括白天任何时候，我看见什么好的东西，比如老年人穿的衣服鞋啊什么的，第一想到的，也是父亲。诶，给我爸买一个？可转念一想，别啊，父亲已经走了。每每想到这些，心里稍微的，有点儿觉得可惜。
父亲离开我，已经一年多了。去年的正月24，夜里1点20，父亲永远地走了。如果按着公历算，到今天是399天。
去年，这得说前年了，我年前早早就回老家了，在老家陪父亲过了春节，我心里很清楚，这应该是我和父亲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春节几天，父亲还喝了不少酒，属于三盅全会型的，啥都想喝点。
我和妹妹知道，一个即将走向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俩是不会刻意地介意什么。即便他要吃对他身体不好的东西，我们也会让他吃。毕竟是吃一口少一口了，我们不刻意地在乎这些。
春节过后，我返回北京，和老婆过元宵节。元宵节过后，我又回到老家。我这次回去，和父亲说，我不走了，一直伺候到您老了。
我这次回家，带了半车书，我是打算一直伺候到父亲离开这个世界。我得有事干，看书，对我而言，不就是最好的事儿吗？
父亲半信半疑，我说真不走了，您就好好的，今后，我每天伺候您。
我爸还是不信，问我妹妹：你哥说他不走了，是真的吗？
我妹妹告诉父亲，我哥真不走了，他这次回来，就是伺候您的。
我爸反复确认，真不走了？真不走了？真不走了？
最近这几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到2018年，父亲已经83岁了。说句心里话，我和妹妹还是非常满意的。因为从2002年父亲被我叫来北京过年，病在北京近乎半瘫开始，您想想，到2018年，已经十五六年了。
按着当时的病情，这十五六年，算是白饶来的。
我和妹妹，都不是那种可以装孝顺的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尤其最近几年，我回老家的次数明显一年比一年多，2017年一年，我回去大约25-30次吧，具体多少次，不知道，但是大体半个月一次。
甚至有的时候，我夜里九点突然想父亲了，北京开车就回老家，全程347.8公里，我大约夜里12点至1点到老家。父亲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和父亲说会话。
有一次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夜，我穿着短袖回的家（我开车喜欢少穿点，冬天亦如此，反正车里也不冷。下车就没加衣服，因为身体是热的，下车十分八分钟的，不觉得有多冷），和父亲聊了10分钟。
父亲不断地让我穿衣服，说冷，你去穿衣服……我说衣服在车里呢，父亲说你就这么走进来的？
我说是啊？父亲说那还不冻着，外面得零下二十来度吧？我说是啊，但是不冷。
和父亲聊天儿，顺便用手给父亲的脑门儿捏捏揉揉，边捏揉边聊天。聊了一会儿，我发现父亲睡着了，我这还嘚吧嘚吧地说呢。
我走出父亲的房间，和躺在炕上的妹妹又说几句，我就又回北京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父亲问我妹妹，你哥呢？咋不过来吃饭？
我妹妹说我哥早回北京了。
我爸说我记得你哥夜里回来了啊？还和我聊天呢？
我妹妹说是回来了，看看您，就走了啊！
估计我爸，怅然若失吧？
回老家再返回北京，一个来回大约700多公里，全程开车最快也得七八个小时。和父亲聊10分钟，和妹妹聊5分钟。看看，省的心里惦记，也便得了。
去年过了正月十五，我回到老家。我父亲最近十几年，一直住在妹妹那儿。我觉得我这回回来不走了，一直伺候到父亲走了为止，于是我就想把父亲接回老家去，也就是我父亲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年久失修，前一两年，我已经收拾过一次了，实际上，就是为万一哪天父亲不行了做着准备。
在收拾的时候，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收拾没了。就是三间房，房内，啥也没有。而且，房子里的电线电灯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很危险，不能用了。
于是乎我去买电线灯泡灯头开关等等，我自己一个人，一天时间，把三间房子的电灯插座等等全部弄好了。
还得有水吃，我又往井里下水泵，但是水泵坏了。我又买了一台新的水泵，接上电，全部弄好了。
包括弄个简易窗帘，屋里的取暖设备等等，很多活儿，等着我自己干。
我妹妹不愿意我把父亲“挪”到老房子里，因此妹妹的态度是，你愿意弄你自己弄。
我前前后后，弄了好几天，最终，老房子终于能住人了。有水有电，有取暖的有燃气灶也有锅碗瓢盆，能做饭了。几口人住在里面，没任何问题了。
期间父亲问过我多次，寿材（棺材）买了吗？
我说没买呢，买那个干嘛？不着急。
父亲没说啥，但是很显然，心理不太满意。而且一再说，我这有钱，钱给你妹妹了，你用那个钱买。不断说，我有钱……
好像我俩舍不得花钱似的，其实是妹妹不想买。
我和妹妹一商量，干脆，早晚得用，买了得了，也好了了老父亲的心愿得了。
我妹妹，一直排斥死人用品，估计是看着害怕，也是不想让父亲走吧？妹妹不太同意我去买。尽管我是哥哥，但是因为妹妹一直伺候父亲，因此，所有的事儿，我必须和妹妹商量妥了，妹妹同意，我才能做。
其实上在我家里，妹妹伺候父亲，实际上妹妹就和我的家长差不多。
我经得妹妹同意之后，于是乎我去镇子上，棺材铺好几家，现做的做好的都有，您任选。
我就选了一口松木棺材，因为一坟不能埋二木，我妈的寿材就是松木的。而且一并老人用的瓦盆儿（出殡时孝子在棺材前摔盆儿用的）蜡烛一应等项全部买齐了。
棺材铺的老板说你给个定钱就行，我说不用，直接付了全款，省的到时候急等下呛的还得给你钱。只是，棺材我可不拉走，看着就害怕，瘆得慌。但是不论什么时候，也不论几点，需要时我打电话，你就给我送去。
棺材铺老板说没任何问题，您就放心，我随时，任何时候，不管几点，都可以送去。
而且棺材铺老板还告诉我，你钱是给我了，而且全款，都够了。但是我给你送去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你还得给我赏钱，这叫东家赏钱，必须得给，这是规矩。
我问多少？老板说多少都行，10块50100爱给多少给多少。赏钱嘛，没个定数儿。我和你说这话的意思，不是和你要钱，而是怕到时候老父亲真走了你手忙家乱的兜里没钱尴尬，让别人看着笑话。你就准备10块钱，在兜里永远装着，别花，不论什么时候，我给你送去，临走的时候，你给我就成。
我知道，棺材铺老板是好人，他看我人爽快，不磨磨唧唧，他也心疼我这个在他看来的孝子。他是怕我到时候没地找10块钱，到那时候，你只能兜里有50的给50，有100的给100了。
辞别棺材铺老板，于是乎我又去买比如蜡烛上供点的香、纸等一应之物。数十种一应之物，包括红袜子，老人入殓的时候要穿红袜子的。我估计我爸十多年前应该自己早就准备了。因为在我老家农村，卖啥的都有，一会来一个卖大米的，一会来一个卖菜的，一会来一个卖水果的，一会来一个收柴鸡蛋买鸡鸭鹅的，买猪的买牛的，也有专门卖殡葬用品的。他们的货，比店里便宜多了。
甭管家里有没有，我能想到的，商店老板根据他的经验能想到的，一应俱全，能买的，都买齐了。包括红纸黄纸白纸，白布红布等等，全部齐活儿。商店老板说，我帮你想的，基本上让你不抓瞎，基本上所用之物，齐备。
商店的老板说他认识我，说你是谁谁小子（儿子），但是我不认识他。聊了一会儿我爸的情况，我说暂时没事，但是他一直催我给他准备，要不老爸不放心。
商店老板说老人都这样，怕突然自己走了，儿女准备不及时。其实，也有私心，生前看到这些心里踏实，老人都怕自己的身后事儿女们办的不周到不地道。
我当时还和商店老板开玩笑，我这才是真真儿地“准备后事”呢！
3000多字了，先到这儿，此为第一季吧。太长了大家看着累，有关我父亲的，我以前写过大约7万字，所有的这些文字，以后可以合成一本书组成《家长里短儿》系列。
我写这个，也是简单说一下农村人的丧葬习俗。其实很多农村人，我这岁数的，大多经历过葬礼习俗。但是城里的，因为习惯几乎全免，人死就烧，烧了就没事了。有钱的，买个墓地安葬，没钱的，存骨灰堂，一年几百块钱，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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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猪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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